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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律师分级的不同看法

 关于律师分级的不同看法：部分可行但有前提条件

---作者 孟子君律师

最近一个星期以来，关于陈卫东教授透露的司法改革内容之一，律师分级制度将在2016年推进的消息，引发法学界特别是律师们的广泛吐槽，反对的声音很多，甚至有低素质律师写文章进行辱骂的（具体就不提其恶名了）。反对的理由总结起来无外乎以下几条：

一、随陈教授公布的现有分级方案中，由司法行政机关控制的律师协会来评定和考核具体律师分级工作，容易产生权力寻租等腐败现象，或者说又给司法行政机关自行设定了一个行政许可，使司法行政机关（包括现有的律协）多了一道卡拿律师的工具。

二是现有方案违背市场经济规律，限制低级别律师去高级别法院办案，属于改革倒退，不利于年轻律师的发展，也限制或者剥夺了当事人自由委托和签订合同的权利。

还有的律师同仁总结出反对的声音大概为“反市场”、“容易诱发寻租”、“非法创设行政许可”、“不利于法治建设”、“不利于青年律师培养”等。也基本上在我总结的上述两点之内。

首先，让我们看看分级方案本身的基本内容吧：

明确一点：即将推行的律师分级出庭试点工作，仅仅限于刑事辩护业务。出发点是出席死刑案件的辩护，必须是有一定实践经验的律师，以保障死刑案件的辩护质量。

在《律师等级制度改革来了，来看看怎么回事》的文章中所附带公布的《三级律师评级标准》中介绍，拟分为初级律师、高级律师和大律师三级。

其中：

初级律师

实习律师期满，经过职业经过职业道德操守考核合格后，即可取得初级律师资格，同时颁发《初级律师执业证》。

高级律师

1，职业道德考核合格；

2，工作实绩良好，能独立承办各项律师业务；

3，获得大学本科学历，担任初级律师5年以上；获得硕士学位，担任初级律师4年以上；获得博士学位，担任初级律师3年以上。

大律师

1，职业道德考核合格；

2，工作实绩优秀，能够独立处理律师业务中的重大疑难问题；

3，具有高深的法律理论水平；

4，获得大学本科学历，担任高级律师9年以上；获得硕士学位，担任高级律师8年以上；获得博士学位，担任高级律师7年以上。

其次，谈谈我对该分级方案的看法，是否妥当，请律师同仁和司法界专业人士指正。

一、关于是否应该进行律师分级的问题，或者说律师分级是否符合改革的正确方向，或者说是否符合法治（市场）进程的问题

市场经济下的法治国家，是否有律师分级制度呢？因为局域网资料有限，只是简单说明：

首先以英国为例，主要分类为一般事务律师和出庭大律师，其中出庭大律师必须是英国4间著名大学法学专业毕业的，在做大律师助手几年以后，才能独立出庭，成为大律师。如果把这个制度看成是事实上的分级制度，那么，在英国，只分为做非诉讼业务的事务律师和出庭的大律师，而且这两类律师都有自己的不同律师公会，对于律师的惩戒一般由律师公会进行。

在美国，一般大学毕业后才能上法学专业学习，具备法学专业学位才有报考律师的资格。美国律师一般分为政府雇佣律师、公司雇佣律师和社会挂牌律师三种。对于参与诉讼的挂牌律师，美国则是实行不同地域不能当然跨境执业，需要分别取得律师资格的制度。对于挂牌律师在上诉审法院和联邦最高法院出庭，也有一定的限制。律师执业至少7年以上具备担任基层法院法官资格，对于违规律师的惩戒一般由律师执业所在地的州法院进行。

可见，对于律师分级或者分类管理的改革，应该是符合市场（法治）经济发展的，但前提是：一、法治经济环境，二，有律师自治的行业协会。

二、现有的律师分级评级制度设计，存在哪些问题

1，从分级评定标准中的”评级“表述看，现有律师分级需要人为去评定，如果由司法行政机关的人去评定，就可能存在非法设定行政许可和权利寻租等问题；如果由律协或者专家学者组成所谓评定委员会，也一样存在可能的权利寻租腐败问题。因此，我个人认为，对于律师分级，不能搞人为的所谓评定制度，而是设定一定的条件，执业律师符合条件时自动升级。除非律师存在违规违纪被律师行业协会处罚，一般不得降级。可以借鉴目前驾照自动升级的制度设计，如c照在驾驶证有效期限内，没有被处以吊销等处罚的，期满后在电子系统中自动升级为B照，除非驾驶员自愿主动降级。

2，现有的分级评定标准中，第一点非常强调了律师必须”职业道德考核合格“，而目前考核律师职业道德的权力不是依法在律师事务所，而是依职权在行政机关中的”律协“。由司法行政机关律协年检律师并加盖合格或优秀章的制度，早已被律师和法律界诟病多年。如果再把律师分级制度与司法行政机关的考核相挂钩，那么，必然存在某些行政机关领导不喜欢某个律师，进而在职业道德考核时故意人为给予不及格的考评结果，进而影响一些律师的晋级。因此，尽快落实《律师法》的规定，还权于律师事务所，由律所对在本所执业的律师进行年度职业道德考核。

3，现有分级评定标准中，对于律师大学、硕士和博士学历的专业没有限制，这与世界其他法治发达国家的情况不一致，也不符合司法实际。此外，对于初级律师是否连续执业5年以上，才能获得高级律师晋级没有限制，这是没有考虑实践中有个别律师只是挂名律所，其本人去经商开公司或者承包土地、果园等等情况。

个人认为，应该与《律师法》的部分规定和现行律师执业证的规定相衔接。比如改成如下规定：

初级律师

a,实习律师期满，由律所考核合格，获得法律本科以上学历或者取得法学学士学位，即可获得初级律师资格，由律师行业协会颁发国家统一(下同)的《初级律师执业证》。对于在边远地区执业的律师，可以放宽到法律专业大专或者其它专业本科以上学历。

b,高级律师

由律所对执业律师的职业道德和工作业绩考核合格后，对于具有法学学士学位，能够独立完成律师主要业务、连续执业5年以上的初级律师，即可获得高级律师资格，由律师行业协会颁发《高级律师执业证》。其中法律专业本科毕业并获得法学硕士学位的初级律师，连续执业4年以上；法律博士学位获得者的初级律师、连续执业3年以上。

c,大律师

由律所对执业律师的职业道德和工作业绩考核合格后，对于具有法学学士学位，能够独立完成律师主要业务、连续执业9年以上的高级律师，即可获得大律师资格，由大律师行业协会颁发《大律师执业证》。其中法律专业本科毕业并获得法学硕士学位的高级律师，连续执业8年以上；法律博士学位获得者的高级律师、连续执业7年以上。（学习英国或者香港，设立单独的大律师协会）。

三、关于分级出庭制度设计中的法律援助问题

本人完全同意刑事辩护中，实行律师分级出庭制度，对于可能判处死刑的案件，由具有一定刑事辩护执业经验的高级别律师出庭辩护，有利于提高死刑案件的辩护质量。但同时，高级别律师也得履行必须的法律援助义务。因为现实中很多死刑案件当事人委托不起律师，有不少法律援助案件中是涉及死刑的刑事案件。

据透露律师分级制度的陈卫东教授所言，分级后的律师收费将有所区别。法律援助案件中的当事人连一般的普通律师都请不起，更不可能委托收费相对较高的大律师。但死刑案件必须由大律师出庭的制度设计，就必须由大律师承担其中的法律援助义务。

总之，在设立律师自己管理的行业协会；设立律所和处罚律所、律师的权力交给行业协会；考核律师的权力依法由律师事务所的前提条件下，律师分级和刑事案件分级出庭制度是可行的，也是符合市场经济和法治发展需要的，我们坚决支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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